「老而弥新」茶话会回顾:“退休生活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 这是「社趣更馨」的第 27 篇推送 -
变老意味着什么?
退休意味着什么?
如何与自己相处?
如何面对突然空缺的时间和空间?
如何在生命变得紧迫狭隘时做出反抗?
经历过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奥地利作家让·埃默里曾在《变老的哲学》中这样诠释:变老是纯粹内时间意识中的延绵,是人变成一束时间,在向内的凝缩中,感受到世界对自我的压迫。在变老和死亡真正降临之前,我们永远只是旁观者,我们可能无法体会到向内的压迫,更无暇在日常生活中捕捉它的痕迹。但是,周五的为老茶话会给我们开了一扇小窗,看看那个60岁后的老人群体,或者说,看看未来的我们。
周五,我们邀请了华阳路街道所辖华一、华四、长一和长二的老龄退休居民,他们中曾经有从事商场营业员、电视机生产线工人、打字员、清洁员、中学音乐老师、插队干部等等,好多已经远离当代大都市主流的职业词汇让我们不禁想象过去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我们来到长宁路
长宁路街区的存在横跨了半个世纪,从1933年建造的曾为沪上高级住宅之一的兆丰别墅,到1995年落成金谷苑,从老洋房公房到高层的电梯公寓,这半个世纪以来长宁路街区不间断得吸引着各种各样的外来居民,使他们留下扎根。
退休的日子丰富多彩
“退休生活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一位居住在华四居委的阿姨告诉我们,说着眼角流露出兴奋和自豪的神情。她说:“觉得现在每天都排得很满,很充实,有时甚至感觉时间都不够用了...想要少睡会儿,多参加一些志愿活动,多去几趟菜场”。
我们在茶话会后讶于大家对于退休生活的安排的同时,重新认知了老年群体的日常和社交。志愿活动是来到本次茶话会的居民多次提到的,如今恰逢垃圾分类等社会共同任务的实施,叔叔阿姨们仿佛又找到了发光发热、继续奉献的位置。还有很多居民会志愿与行动不便的孤老进行结对,每周拜访,互帮互助,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和友谊。
除了志愿工作外,我们发现,他们也在努力学习,接受新技术和新体系。在这个不断更新的社会,他们有一天打开电视,阅读报纸,观察过路年轻人的穿着和谈吐,发现一切都变了,这种变化虽然伴随着轻微的不快,更多的或许是困惑与不解,因为“变老”使得他们与时代符号的演变方向错失。
阿姨们把手机从32G换成128G以便能装下更多的资讯,慢慢学习。
他们也开始喜欢上看浪漫肥皂剧,了解两性关系在这个时代的外现。
他们喜欢去打折超市,踩着点儿为能买到新鲜的蔬菜,他们在努力顺应这个庞大的市场体系。
那么我们在思考的是:在努力接受新观念的同时,那套伴随着他们成长而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旧观念呢?接受新系统是否意味着旧观念的全线崩溃和被替代,即使我们心知肚明老人永远做不到“入时”。我们为这样陷入挣扎境遇的老年群体担忧,我们得做点儿什么。
我们有梦想
在茶话会的最后,我们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叔叔阿姨们的梦想。每个人都有梦想,可“梦想”这个词儿所带的意义和重量对于青年、中年和老年这三个群体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学生时代的梦想是充满无限可能的,稚嫩的眼界使他们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未来。退休老人的梦想必定是与过去相关,时间的磨炼使他们更加专注自身。回顾一生,他们尝试找回那个错失的人生转角。
“当时毕业后就分配工作,没有太多选择,我喜欢唱歌。现在还是可以完成这个梦想的,很幸运参加了居委会的合唱团。”
“我想做医生,我喜欢看电视上放的养生节目。以前15岁的时候上山下乡,爸爸送我了一本关于针灸的书,我现在还保存着。”
“我想要发挥余热,帮助更多的社区困难群体,让他们生活有好转。”
如何有尊严、不抱怨地变老?我们从参加此次茶话会的叔叔阿姨身上学到: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分点时间给自己、给家人、给社区,在此基础上投身于未实现的梦想,是我们在尊严中老去的唯一可能。
最后,回顾本次茶话会举办背后的初衷:为了在父辈身上感受时间的力量,感受他们的艰辛;看见老年群体的日常生活,对我们之间存在的代沟给与尊重和理解;长宁路街区的蜕变一定是先从认识这里的老人开始,我们迈出了第一步,与他们共度了一个愉快温馨的下午。
我们会继续观察这条街区以及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搜罗各方数据,研究分析并提出可行建议,为创建长宁路老年友好街区出谋划策。如果您对为老话题感兴趣,欢迎后台留言加入我们在街设计,一起头脑风暴,构建美好社区。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亡。
——狄兰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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